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昭和二十年九月十九。
美軍的驅逐艦和炮艦駛進了庫拉西灣,本的特設醫院船也入港了。
被收容的人員有八百餘名,近四千五百名士兵死於飢餓。
4飢餓島“我據當年庫拉西島的慘狀,如實地描述了在島上發生的一切。”尾形遞過來自己沏的茶。
“是的,這本書我已拜讀過了,可不知是否還有什麼沒有寫到的地方?”原田義之到不解,是不是還刪減了什麼呢?
“例如,有什麼呢?”尾形轉了轉椅子,作出一副隨和的神情,使人到對方的要求可以得到滿足。
“例如,軍官和士兵們的相互傾軋之類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嗎?”原田説明了自已前來拜訪的原委——父親是從庫拉西島歸來的生還者,可卻對庫拉西島之事隻字不談,僅晚年説過一句“庫拉西島棲有惡魔”因而,讀了尾形的著作,特前來拜訪。
“那個,也是有的。可是,作為我的方針,是不描述憎惡。若是描述了憎惡,那即便是事實,顯而易見,也是要傷害他人名譽的。我寫這本書的宗旨是:超越恩仇,我要與我自身的戰爭訣別。”
“難道不能請教了嗎?我來並沒有別的意圖,僅僅是想知道父親所説的惡魔是指什麼?”原田將在大學醫院工作的名片遞過去。這樣,尾形才不會緘默,才不會生疑。
“好吧,坦率地説,軍官中沒有一個餓死。據説是為了保證營養,配給了足夠的維他命之類的藥品。在衰弱待死的士兵中,咒罵軍官的人也不少,其中還有人發出,説要殺了軍官之後再死…”在這一席話裏,
覺到尾形指的是反抗。與鉛字上的東西不同,歲月的
逝已將憎惡變成了單純的回憶。
“就只有這些了。真正的憎惡嘛,那只有在司令部拋棄軍隊、逃離海島的時刻,才清楚地表出來。”
“司令部,是全體嗎…”
“是的。在戰敗前六個月的時候,飛行艇在夜半時分來接人。接走了司令官以及高級將領,名義上是去商議作戰計劃,而事實並非如此。在留下的人中有幾名中尉。”
“…”
“怨嗟聲出現了。有人説,要是能活着回去,找到他們非宰了不可。眼睜睜地瞧着戰友們相繼死去,不知何時將要輪到自己,而那些營養充足的高級軍官們,卻乘坐飛行艇溜了,怨恨也是理所當然的。”
“尾形先生又是如何呢?”
“哦,那種情況下嘛,當時我也同樣。”
“是沒有在戰敗前就被俘虜的士兵嗎?”這又是一個問題。萬一父親等四人未被派往庫拉西島,那就與事件不合了。但是,用偽名就無法進行調查,國家機關是不會將俘虜記在文獻檔案中的。
“沒有被俘虜的。為什麼呢?因為從戰爭開始後,有誰看見過所謂的敵人嗎?”尾形苦笑了。
“是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