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六章上上之功 第2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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奕劻還是來得太急了點,如果晚來一個月,宋彪就會從法國人那裡得到一件特殊訂製的軍禮服,代表他作為東北新軍最高司令官的特殊權威。

除非是要去北京,宋彪基本就沒有身穿清王朝官服的計劃,他在東北,甚至他這一生裡都只打算穿軍裝,而且從這幾個月之後,他就會一直身穿自己親自設計的軍裝。

無論是身材、外貌、著裝、氣質、年紀、權威…宋彪在各個方面都將慶親王奕劻震懾的顫慄不已,自慚形穢,憑良心說,宋彪才是此時中國最得出手的形象代言人,至少和後來的袁世凱、段祺瑞、吳佩孚等人相比,即便是從歐美的審美觀點來看,他也算是高大英俊和健康的典型。

怔怔的看了宋彪幾乎有十幾秒的時間,奕劻都沒有挪動一步,直到身邊的人低聲提醒,奕劻才彷彿是突然醒悟過來,這就要走上前,想要取出聖旨,又不知道該不該當著這麼多俄國將領的面頒佈詔令。

這讓他很是為難。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很神氣的在宋彪面前宣旨。然後代表太后老佛爺將頂戴花翎賞給宋彪。

宋彪抬起眼簾冷冷的看了奕劻一眼,直接就走上前伸出手和奕劻握手,道:“慶親王閣下,歡您到東北新軍的駐軍營區訪問,在下宋彪,東北新軍的最高指揮官。”自我介紹一番後,宋彪親自為奕劻引薦俄國的多名高級將領,隨後就說道:“慶親王閣下,我們已經為您準備好了馬車和歡晚宴,請您和我一起去軍營吧。”奕劻怔怔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。在數千名壯士兵的大陣勢前,他有點不知所措。

不等他答話,宋彪輕輕一擊掌,就已經安排舒方德將準備好的馬車駕過來。邀請奕劻上了馬車,和他一起乘坐這輛黑的馬車前往營區辦公所。

從頭到尾,整個行程安排完全被宋彪所控制,奕劻連說一個“不”字的機會都沒有,他怎麼拖著老邁的身軀和恐懼的心理跟著宋彪的各種安排。

宋彪特意安排了西式的歡晚宴,只是在菜上準備了一份很特殊的“花椒牛柳蓋澆飯”打發奕劻,宴會一直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才結束,將奕劻折騰的頭昏目眩。

在俄國將領都陸續告辭離去後,宋彪繼續邀請奕劻前往西花廳會談。

直到這時,奕劻才似乎是又累又昏的換過神來。終於了口氣,也覺得宋彪還是很重禮數的,安排的都很周到,給足了自己面子,至少前後的排場是很隆重的,就是累壞了他。

這一坐下來,終於從舒方德等人手裡接過了一盞龍井茶,奕劻坐在矮榻上輕輕品畷一口,、才和陪坐在左側的宋彪嘆道:“世人都說將軍乃是當今世上之年輕俊傑,神威蓋世。我今算是真開了眼界,果然不假啊。宋將軍年紀輕輕便有這番的造詣,實在是不簡單,我也是佩服之至啊。”宋彪陪著他一起喝茶品飲,神情不冷不淡的答道:“王爺真是過獎了。擱在大清朝,我宋彪也還只是一介草民嘛!”奕劻匆忙道:“宋將軍不必擔心。我此番前來正是受了太后老佛爺的差遣,親自前往封旨,原先有洋人在,我不方便宣旨,將軍,現在既無外人,那就上前聽旨領賞吧!”說完這話,他就從袖口裡取出一道黃卷絲緞軸子,正是清王朝的聖旨。

宋彪其實還蠻討厭此事,但也只能上前伏首領旨。

奕劻則徐徐打開聖旨宣讀,讀完才知道是慈禧太后的懿旨,因為光緒被軟,她的懿旨就和聖旨是一樣的,慈禧出手闊綽,上手就獎勵宋彪六千兩白銀,特賜二眼花翎和級同大學士的一品太保朝珠。

朝珠都是一百零八顆,珠子直徑越大,總長度越長就越尊貴,慈禧賞給宋彪的這串朝珠規格已經是漢臣的極限,而二眼花翎在整個清王朝歷史中也只封了二十位大臣,上來就是這麼高規格的賞賜,可見慈禧也是很用心的在招撫宋彪。

將這些御賜之物都親自託付給宋彪後,奕劻才將聖旨也一道給了宋彪,將宋彪扶起來道:“宋將軍,從今個起,您可就是咱大清朝的東三省總督大人,欽賜二眼花翎,加尚書銜,總督東三省等處地方兼管三省將軍、奉天巡撫事,此乃本朝歷來未有之的隆恩,還望將軍能夠明白太后老佛爺對您的眷愛之心,提攜重用之意。”宋彪順勢起身,和奕劻道:“我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,還請王爺替我回稟老佛爺,就說我是個明白人,一貫敬忠愛國,只要微臣在東北一天,就沒有哪國敢入侵東北。若是他們敢來,微臣必定讓他們有來無回,若不能如此,微臣也無臉面活在世上,愧對太后老佛爺的聖眷隆恩!”

“好!”奕劻終於算是緩過勁來,這才是他悉的一種氛圍和環境,讓他拿捏自如。

宋彪表了態,隨即就主動請奕劻繼續和他一起坐下來,又和奕劻換一個話題問道:“說來也是好奇,我前幾才收到電令,王爺怎麼今就到了奉天?”奕劻笑道:“此事決定已早。我半個月前就秘密動身。因為太后催的緊,星夜兼程的趕過來。電令發的晚,只是朝廷之中對於盛京將軍的撤留之事還有許多爭論,如今自然是都知道了,趙大人也是朝中老臣,原本是要令他為東三省總督,為了安撫他,太后特意提他為協辦大學士,讓他安心輔佐宋大人辦東北邊防之事。”宋彪微微點頭,道:“原來如此。”奕劻則立刻又將話題轉回來。道:“宋大人,我此次之所以來的急,也是要代老佛爺和您問上幾句真話,以你之見。你是否能和俄國人談妥條件,讓俄國人早退兵?”宋彪答道:“這個事情應該不難,我此前授銜俄軍步兵中將的時候,曾經和米哈伊爾大公有過洽談,此人是俄國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弟弟,他和我談了一段時間,讓我覺還是能說服俄國撤軍的。所以,這應該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,我現在爭取的就是盡力讓俄國在半年之內撤兵。”奕劻大喜過望,道:“如能在半年之內撤兵。宋大人已經是為朝廷立下了顯赫之功,只是不知俄國人是否還要其他苛刻條件?”宋彪道:“暫時還不清楚,我這段時間和俄國高官來往極多,但在一些過於的地方,我和他們也是儘量避免談過深。如今我是東三省總督,不能不涉了,自然會全力和俄國涉。”奕劻嘆道:“俄國人蠻橫無理,唯有靠宋大人神威才能鎮住他們,故而此時只能是全靠宋大人的周旋了,若是能讓俄國不提出過分的要求便可退兵。那便是宋大人對朝廷最好的回報和功業。”宋彪平淡的喝了一口茶,道:“我心裡明白,王爺放心吧,我目前估計不會是太過分的要求。最過分不過是又要割地,其次是租地。其三是賠款,我會盡力避免這三點。”奕劻簡直是大喜過望。道:“那便是上上之功啊,宋大人,若您能不戰而屈俄,使之收兵而歸,朝廷必當重賞。”宋彪笑了笑,道:“已經賞的很重了,眼下是我報效朝廷和國家社稷之時,請王爺和朝廷儘可放心,但凡還能爭取,我一定會竭盡所能。俄國曆經此戰,損失慘重,國內也是民亂不斷,只要能曉之以理,說之以情,俄國必定是會退兵,只是這也不過一時之計,等俄國三五年後恢復實力,肯定還會繼續侵略東北,三十萬俄軍再次進入東北,不知道朝廷屆時如何阻擋啊?”

“這…?”奕劻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,過了片刻才自我安道:“俄國想必不至於會如此吧?”宋彪奇怪的嗯了一聲,道:“既然王爺是這樣想的,朝廷也是這麼認為的,那就當我沒說。我只說一件事,若是俄軍再次揮師三十萬南下,我寧可辭去官職,也不會負責此戰,打不過的仗,我一貫是不會打的。”奕劻頗為不滿,也是大驚失的問道:“宋大人何出此言?宋大人乃是當今我朝用兵之大家,若是你不為朝廷死守遼東,朝廷任你何用啊?”宋彪則道:“朝廷既無長遠之策,拖一天是一天,坐視關東為俄國人所佔據,我做這個總督有什麼意義?”奕劻辯解道:“宋大人此話差矣,關東乃是本朝基業,豈容有失,如果宋大人有良策可以應對,還請直言無妨!”宋彪道:“一是要加緊辦新政,調官員充實各府各州各縣,實施有效管理;二是設立開墾局,從直隸、山東等地調百姓民夫開墾關東,使得人口大增;三是讓我在關東自籌軍餉,三年之內練新軍十萬。有此三點,東北就可保住了。”奕劻讚道:“宋大人所言甚至,只是珍惜民力,在三省籌辦新軍十萬恐怕是太多了,朝廷財政空虛,想必也沒有多少銀子可用,東北新軍若能辦到五六萬,大致也就差不多了。若是三省真的危在旦夕,朝廷可撥其他各省新軍前來支援。”他自己心想,讓你在東三省練出十萬新軍,怕是連我大清朝廷都不保了。

宋彪也不介意,道:“五六萬也行,勉強保著瀋陽坐等各省支援吧!不過,要說到新政的事,我觀趙大人並非是辦新政的人,還請朝廷另外換一人。其二,三省駐防將軍應該撤銷,換為巡撫,否則,我這總督和三省駐防將軍豈不是衝突的很厲害,大家都在內鬥爭權,誰也辦不了實事,那恐怕就不太好了。”奕劻一時為難,原本確實是談過換設三省巡撫,只是誰能真的信任宋彪,繼續留著三省駐防將軍就是要拖宋彪的後腿。用太后老佛爺的話說,三省有失不過是肌體之患,若是讓宋彪的宋北新軍坐大,那才是心腹之患。

奕劻稍作思量,答道:“此事容我回去之後再和其他諸位大臣商議,稟報太后之後再做定奪。”宋彪聽著這番話的意思是覺到不太可能,他心裡就是一聲冷笑,說的難聽點,滿人現在是寧可丟了東北基業,也不能讓他獨霸關東。

宋彪也懶得再周旋商議了,他不過就是要幾年的緩衝時間,等他立足穩了,東三省該怎麼辦都是他說了算,就滿清朝廷的那點破實力還不夠他在乎的呢!

他這個人一貫是不給臉的,當即就和奕劻道:“隨便朝廷怎麼辦吧,我這個人素來是過一天算一天,當一天總督辦一天事,王爺都不在乎,我還在乎個什麼勁呢?”奕劻的臉很是難堪,心中既憂又喜還傷,憂的是宋彪此人確實不通經史,毫無報國忠君的想法,喜多是此人也無太大的報復和雄心,傷的是此人似乎也無心死保東三省。

他琢磨,如果俄國人哪一天揮師南下,宋彪要是真打不過,八成就直接跟著俄國人幹了,絕對不會像其他官員那樣盡忠盡職。

這種預讓奕劻很是氣餒,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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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】
【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】
【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】
【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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