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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人一貫是講究情的民族嘛,兩盒軍供糧散出去,願意跟着宋彪乾的新土匪一下子又增加了七個人,加上還在養傷的李大運和宋彪自己,這小股的土匪已經有二十四個人!
看着宋彪的部隊發展速度很迅猛,老金頭很是痛苦和無語。
關鍵是宋彪手裏有槍,這一百來杆的步槍擱在地上,誰都想撈一杆子,以後就靠這玩意吃香喝辣。
拉扯出這支小隊伍就算是有了家底,宋彪高興的讓大家站成一排從趙庭柱開始逐個報名。大家剛成了土匪,手裏又有槍桿子,
情高漲,立刻按照宋彪的指揮排成兩列,連李大運都非要拄着一
木
站在隊伍的最後面。
“張亞虎、黃大貴、孫四、孫七、張富田、李二狗、李大憨、趙庭柱…李大運!”二十三個人的名字一路報完,宋彪愈發覺得有趣的笑着。
他就近找了個石墩子坐下來,調侃道:“我説兄弟們啊,你們這名字可都夠糙的,眼下咱們是個小隊伍,叫什麼名字都還沒所謂,可咱們是羣爺們,咱們以後是要做大事的。想當年湘軍出道之時也不過四百來號人,誰知道他們後來能出那麼多的總督巡撫和提督啊?萬一咱們也混到了那個水平,這一封總督巡撫,全部是李二狗總督,李大憨巡撫,那可不是個事啊!”大家一聽就愣了,李大運忽然道:“大當家的,俺娘説了,賤名好養啊!”宋彪笑了笑,道:“你不都養的這麼大了嘛,出來幹大事是要光宗耀祖的,萬一你當了個總督,在你家祖譜上一寫名字,祖宗上下十代人就你一個高官,結果名叫李大運,這名字怎麼聽都不是滋味,寫在祖譜上也不好看吧?”李大運撓了撓頭,道:“大當家,您肯定是個有學問的人啊,要不,您幫咱們改個名字?”宋彪笑道:“我就是隨口説説,咱們以後要是混的好咯,我找個狀元替你們每人都改個合八字的好名字。”大家一聽又大笑了,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天似的,咱們中國人本來就是天生樂觀的命。
宋彪轉而和趙庭柱問道:“你讀過書吧?”趙庭柱點着頭,道:“稟大當家的,我家以前是在哈爾濱經營皮料子生意的小商人,我小時候讀過私塾,後來也在教會學校讀過幾年書,所以識字,也懂俄文。”宋彪有點納悶,就問道:“那怎麼不幫你家繼續做皮料子生意啊,我倒覺得這個行當還是很有前途和財路啊?”趙庭柱沉默了片刻,
嘆道:“東北這個地方不太平啊,我爹運貨的時候被土匪給搶了,人被撕了票子,家道中落。我有個大伯是走馬幫的,早年幫我爹走馬幫運皮貨,我就去投靠大伯,這兩年又跟着老金頭走馬幫,自己帶了幾匹馬賺個辛苦錢,也分個馬力錢。”馬力錢就是馬幫相互按馬匹分紅,誰的馬多,誰就多分一股紅利,所謂馬幫,靠的就是馬。
“原來如此!”宋彪體會頗深的嘆一聲,又和趙庭柱提醒道:“你吃過虧,吃過苦,就應該明白咱們不能單純的只想做土匪,咱們不能靠搶劫老百姓和小商人過
子,那咱們就是畜生,比
本人還不如,咱們要幹大事業啊!”趙庭柱不答話,眼下還不明白宋彪所説的大事業是什麼樣的事,只能猜想是和殺
本人有關。
宋彪這時重新站起身,擲地有聲的而又頗具挑逗意味和所有人高聲道:“兄弟們,我們今天就算是將隊伍拉起來了,咱們現在是從山爺起家,可你們要明白,咱們不是山爺,不是土匪,咱們要做大事,要混出個人模狗樣來。陳勝吳廣説的好,王侯將相寧有種乎?天下人,沒有誰一生來就應該註定當王爺,當將軍,當總督,都得要依靠實力拼出來的才公平,只要我們抱成一團拼下去,咱們也能當將軍,當總督。”只聽他這麼一説,不僅是李二狗這幫新土匪很動,連正在旁邊看熱鬧心態的其他馬幫弟兄也特別
動。
宋彪倒是愈發冷靜的掃視一圈,繼續挑撥道:“跟了我就有槍有彈,就能一起做大事,人人都要有官當的。要想做大事,我們就不能滿足於做土匪,做山爺,做馬幫,無規矩不成方圓,我們要有規矩,我的規矩也很簡單,第一,只聽我一個人的命令;第二,不準燒殺擄掠;第三,不準糟蹋婦女。只要做到了這三點,我保證人人都能跟我一起升官發財。”李二狗等人越聽越是興奮,紛紛道:“大當家的,咱們就聽您的了,您讓咱們幹啥,咱們就幹啥。”宋彪則又補充道:“我最後再補充一點,咱們都是爺們,東北爺們,關東爺們,中國爺們,誰糟蹋東北,誰作踐中國,咱們這些爺們就得殺誰。俄國子和小
本挫子都想佔領咱們東北,咱們必須和他們拼了,明白嗎?”話音剛落,張亞虎便像是等待已久的忽然領着大家一起高呼道:“弟兄們,咱們以後就跟着彪爺和小
本挫子們拼啦,
子也殺。”眾人大聲喧譁起來,紛紛嚷道:“殺挫子,殺
子,殺他媽的鬼子們!”宋彪特別高興的用力擊掌道:“好,從今天起,咱們就是真正的隊伍了。我是土匪,你們就是土匪,我是官爺,你們就是官爺,從今天起,咱們弟兄就一起同患難,共富貴!”這一干新土匪們
動不已,氣勢高昂,幹勁極大的張亞虎再次舉槍大喝道:“兄弟們,咱們都一起跟着彪爺,同患難,共富貴。”大家隨之齊喝:“彪爺,同患難,共富貴!”宋彪很是滿意,也很高興的多看了張亞虎兩眼,他知道自己
後若是成就一番大業了,絕對不能忘記這個人,這個人幫了他不少忙,沒有張亞虎的隨從呼應,他還真的就未必能在這裏拉起自己的隊伍。
話説宋彪的能耐是馬幫弟兄們有目共睹的,能跟着如此厲害的人一起幹事,不管是幹馬幫,還是乾土匪,那顯然都是好事,眾兄弟們心裏也特高興,特踏實,特覺得有希望,彷彿未來的人生就真的將會一躍登龍門了,大富大貴的人生只是唾手可得。
聽着這一陣起誓,山裏的其他馬幫夥計再也忍不住的紛紛湧上來,同樣要跟着宋彪一起幹,甚至遊説老金頭,讓大家都過去幹事。
馬幫並不是一個嚴密的組織,大多數情況都是臨時組團,通常都是客户和僱主先找到老金頭這種有名氣的老馬幫,談好價錢,金老頭首先算上自己這邊的徒弟、夥計,人手不足就另外再喊一批。老金頭、老郭頭這些老江湖都有一套名單,據不同的情況找不同的人搭個隊伍一起運貨。
老金頭這邊的人幾乎全部都要跟着宋彪幹事,折騰的太厲害,原本沉默無聲的坐在一邊旁觀的老金頭已經無法置身事外。
等了半響,老金頭才將煙桿鍋子裏的煙灰敲掉,起身和宋彪道:“彪爺啊,您這號的人物真是難得一見,既然弟兄們都有這個意思,您也是個真漢子,不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,要是您不嫌棄我是個糟老頭子,咱們這些老夥計就也和您搭一把手吧,幹完幾票,您要是嫌棄咱們老咯,分一筆子銀圓,咱們就回家做個小地主,養家餬口去吧!”宋彪早就猜到會有這一刻,道:“古話説的好,家有一老,如有一寶啊。金老爺子在道上混的久,人面廣,這是咱們的一筆寶貴財富。別説您以後要回家做個小地主,我現在就可以分銀子,大家都撈現的。”東北這個地方的土匪多如牛,名聲是不好,但也很常見,有些土匪混的好,講規矩,講道理,在地方就是真正的綠林好漢,有名望,有民心,連巡撫衙門都不願意招惹他們。
老金頭的那番話説倒是很漂亮,宋彪的這幾條規矩也像是一回事兒,給了老金頭一個很好的台階,可老金頭究竟怎麼想的,或許只有他自己心裏明白,畢竟跑了三十年的馬幫,他很清楚此次運的這批貨裏到底有多少值錢貨。
至少有一點是老金頭和其他馬幫夥計心裏都明白的,先不提彪爺的那番通天本事,只説彪爺手裏的這一百來杆洋槍就都是真材實料的好貨。
有了這些洋槍,那在東北就可以橫着走。
既然老金頭都要來幹一票,宋彪再也不用客氣了,立刻一揮手道:“弟兄們,點一點我這位彪爺的家當如何,現銀的份子夠多,咱們就撈現銀,見者有份,算是我彪爺給你們的安家費!”他的話音一落,山裏這幾十號人竟能發出排山倒海一般的歡呼聲,聲囂鼎沸啊。
張亞虎和李大憨二話不説就衝在前面,指揮大家將各個箱子打開,一起清點彪爺的家底兒,原先是馬幫,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馬賊,這樣的事就算是在東北也很少見,關鍵還是這檔子貨太離譜,基本都是軍需物資。